河北
“晓晓，你又在跟咪咪说什么悄悄话，连爷爷都不能听吗？”孙德山站在房间门口，目光柔和地看着孙女，声音带着一丝试探。
傍晚的余晖透过窗棂，孙德山看着十一岁的孙女孙晓晓又一次将那个半旧的布娃娃紧紧抱在怀里，小嘴凑在娃娃耳边，神情专注而神秘，仿佛那娃娃是她唯一的知己，孙德山皱起眉头，心中泛起一丝不安。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从一年前儿媳意外离世，晓晓对这个妈妈亲手缝制的娃娃“咪咪”的依赖，便超乎寻常，孙德山低头叹了口气，眼神复杂。
起初，孙德山只当是孩子思念母亲，借娃娃寻求慰藉，孙德山回忆起晓晓抱着咪咪入睡的模样，嘴角挤出一丝苦笑。
可渐渐地，他察觉到一丝说不出的诡异，孙德山眯起眼睛，目光落在晓晓紧抱娃娃的小手上。
晓晓不仅抱着娃娃睡觉，吃饭、写作业时也必须让咪咪“坐”在一旁，甚至会用一种奇怪的、模仿出来的尖细嗓音，与娃娃进行着旁人听不懂的“对话”，孙德山站在门外，耳朵贴近门缝，眉头紧锁。
她的眼神时而依赖，时而恐惧，仿佛那娃娃活了过来，控制着她的喜怒哀乐，孙德山攥紧拳头，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儿子孙志强常年在外跑长途，对此不以为意，总说“小孩子嘛，过阵子就好了”，孙德山想起儿子的敷衍，怒气在胸口翻涌。
但孙德山心中的不安却日益加剧，他感到一种无形的阴影正笼罩着孙女，孙德山站在窗边，目光遥望远方，眼神沉重。
直到今天，当他再次撞见晓晓房间里那令人心惊的一幕，听到那不属于孩子的对话时，他积压已久的担忧与愤怒终于爆发，孙德山猛地转过身，脸色涨红。
他冲到刚进门的孙志强面前，指着儿子的鼻子，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你看看！你好好看看！你这个混账！”孙德山手指颤抖，眼中喷出怒火。
初夏的微风拂过窗棂，带着院子里栀子花淡淡的香气，轻轻吹动着孙晓晓额前细碎的刘海，晓晓低头，头发在风中微微晃动。
十一岁的孙晓晓，本该是无忧无虑、活泼好动的年纪，此刻却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小床上，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半旧的布娃娃，晓晓咬紧嘴唇，眼神专注。
这个布娃娃名叫“咪咪”，是晓晓五岁生日时，妈妈亲手缝制的，晓晓轻抚咪咪的裙摆，眼中闪过一丝柔情。
咪咪有一双黑曜石般明亮的纽扣眼睛，小巧的鼻子，用红线缝出的弯弯笑唇，穿着一身碎花的小裙子，晓晓凝视咪咪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扬。
曾经，这条裙子色彩鲜艳，如今却已洗得微微泛白，柔软的棉布身体也被晓晓抱得有些变形，但晓晓对它的珍爱却与日俱增，晓晓抱紧咪咪，身体微微前倾。
自从一年前妈妈因为一场意外永远离开后，咪咪就成了晓晓最亲密的伙伴，晓晓低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白天，无论晓晓去哪里，书包里总会给咪咪留一个位置；夜晚，她更是要抱着咪咪才能安然入睡，晓晓将咪咪塞进书包，动作小心翼翼。
她会对着咪咪小声地说话，分享学校里的趣事，倾诉心中的委屈，那些无法对爸爸，也无法对爷爷奶奶启齿的小秘密，都一一说给了咪咪听，晓晓凑近咪咪耳边，声音轻得像耳语。
晓晓的爸爸孙志强是个长途货车司机，常年在外奔波，一个月也难得回家几天，晓晓想起爸爸，眼神黯淡。
妈妈在世时，家里的温情和琐碎都由妈妈打理，晓晓回忆起妈妈的笑脸，心头一暖。
妈妈走后，孙志强也曾想过换份离家近的工作，但生活的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气，只能继续在漫长的公路上消耗着时光与亲情，晓晓低头，攥紧咪咪的裙摆。
晓晓大部分时间都由年迈的爷爷奶奶照料，晓晓抬头望向窗外，眼神复杂。
奶奶身体不好，眼神也有些花了，对于晓晓抱着娃娃睡觉这件事，只当是小孩子的心性，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反而觉得有个娃娃陪着孙女，晓晓能睡得安稳些也是好事，奶奶坐在摇椅上，眯着眼微笑。
而爷爷孙德山，退休前是小镇中学的语文老师，心思比老伴要细腻得多，孙德山站在院子里，眉头微皱。
最初，他也觉得孙女只是思念妈妈，抱着妈妈留下的娃娃寻求慰藉，这是人之常情，孙德山叹了口气，眼神柔和。
但随着时间推移，一些细微的异常，如同水面下悄然滋生的暗流，渐渐引起了他的警觉，孙德山眯起眼睛，目光沉重。
这天傍晚，夕阳的余晖将窗外的天空染成一片瑰丽的橙红色，孙德山推开房门，步伐缓慢。
晓晓又像往常一样，放学回家，草草扒了几口饭，便钻进了自己的房间，晓晓低头扒饭，动作匆忙。
孙德山推开孙女房间的门，看到的依旧是晓晓抱着咪咪坐在床边，嘴里念念有词的场景，孙德山站在门口，眉头紧锁。
“晓晓，跟咪咪说什么悄悄话呢？”孙德山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慈祥，他微微一笑，眼中带着关切。
晓晓像是受惊的小鹿，猛地回过头，看到是爷爷，紧绷的小脸才略微放松下来，但依旧把咪咪往怀里紧了紧，小声说：“没……没什么，爷爷。”晓晓低头，声音怯懦。
孙德山走近几步，他注意到，晓晓看咪咪的眼神，专注而依赖，仿佛咪咪不仅仅是一个布娃娃，而是一个能与她进行真实情感交流的活生生的存在，孙德山皱起眉头，心中泛起不安。
更让他有些在意的是，晓晓最近似乎越来越沉浸在与咪咪的二人世界里，与同龄孩子的交往少了，脸上的笑容也少了，眉宇间总是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郁，这与她这个年纪应有的明媚阳光格格不入，孙德山低头，叹了口气。
时间一天天过去，孙德山对孙女的观察也日益细致，孙德山站在院子里，目光遥望晓晓的房间。
他发现，晓晓对咪咪的依赖，已经超出了一个普通孩子对玩具的喜爱范畴，孙德山眯起眼睛，眉头紧锁。
有一次，奶奶洗衣服时，不小心将咪咪也扔进了洗衣机，奶奶低头整理衣物，动作匆忙。
当晓晓发现咪咪不见了，急得满屋子乱转，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晓晓四处翻找，声音颤抖。
当奶奶从洗衣机里捞出湿漉漉、甚至有些掉色的咪咪时，晓晓“哇”地一声哭得更凶了，扑上去抢过咪咪，紧紧抱在怀里，仿佛失去的是最珍贵的宝物，晓晓抱紧咪咪，泪水浸湿了娃娃。
她不顾咪咪还在滴水，抱着它回了房间，用自己的毛巾一点点擦拭，又用吹风机小心翼翼地吹干，整个下午都把自己和咪咪关在房间里，不许任何人打扰，晓晓坐在床边，手指轻抚咪咪，眼神专注。
孙德山站在门外，听着孙女带着哭腔和咪咪说话：“咪咪，你冷不冷？都怪我，没有看好你……他们把你丢进水里，你是不是很难受？不怕，有我呢……”孙德山耳朵贴近门缝，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那一声道声稚嫩却充满怜惜和自责的话语，让孙德山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隐隐作痛，孙德山攥紧拳头，胸口一阵窒息。
他开始意识到，咪咪在晓晓心中，可能已经不仅仅是妈妈遗物的象征，更承载了晓晓缺失的母爱和安全感，甚至成为她情感寄托的唯一出口，孙德山低头，叹了口气。
学校放暑假了，孙志强难得在家休息一周，孙志强瘫在沙发上，揉着酸痛的肩膀。
孙德山想借这个机会，让儿子多陪陪晓晓，或许能改善一下孩子的情况，孙德山站在客厅，目光坚定。
他对孙志强说：“志强啊，晓晓最近有点不对劲，你多带她出去玩玩，别老让她一个人闷在家里抱着那个娃娃。”孙德山语气严肃，眉头微皱。
孙志强刚跑完一趟长途，累得不行，正躺在沙发上刷着手机短视频，闻言只是敷衍地“嗯”了一声：“爸，小孩子嘛，喜欢娃娃很正常。再说了，那不是她妈留给她的吗？有个念想也好。等她再大点，自然就不玩了。”孙志强低头看手机，语气漫不经心。
孙德山皱了皱眉：“不是那么简单。她现在几乎是寸步不离那个娃娃，吃饭、写作业都放在旁边，晚上不抱着就睡不着。而且，我好几次看到她对着娃娃自言自语，那神情……就好像娃娃能听懂她说话，能跟她交流一样。”孙德山加重语气，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孙志强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有些不耐烦地说：“爸，您就是想多了。现在的孩子，哪个没有点自己的小世界？她可能是学习压力大，或者就是内向点。您别老盯着她，给她点空间不行吗？”说完，他又低头沉浸在手机的世界里，孙志强皱起眉头，语气敷衍。
孙德山看着儿子这副不上心的样子，心里憋了一股火，却又不好发作，孙德山攥紧拳头，脸色阴沉。
他知道儿子辛苦，但女儿的成长，难道不比赚钱更重要吗？孙德山叹了口气，眼神复杂。
他叹了口气，决定自己再多观察观察，孙德山转身，步伐沉重。
暑假里，孙德山尝试着引导晓晓，孙德山翻开新买的故事书，目光柔和。
他给晓晓买了新的故事书，带她去公园放风筝，鼓励她去找邻居家的小伙伴玩，孙德山牵着晓晓的手，笑容慈祥。
晓晓对这些安排并不抗拒，但无论做什么，手里总要抱着咪咪，或者把它放在自己能一眼看到的地方，晓晓抱紧咪咪，眼神专注。
和小伙伴们玩耍时，她也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常常是其他孩子在追逐嬉闹，她却抱着咪咪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晓晓低头，嘴角挤出一丝苦笑。
有一次，邻居家一个调皮的小男孩抢走了晓晓的咪咪，举过头顶炫耀，男孩哈哈大笑，动作夸张。
晓晓像被激怒的小兽，尖叫着扑上去抢夺，小脸涨得通红，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恐慌，晓晓挥舞着手臂，声音尖锐。
那股狠劲，让在场的大人都吃了一惊，孙德山猛地上前，眉头紧锁。
孙德山费了好大劲才把咪咪从男孩手里拿回来，安抚了好久，晓晓才止住了哭泣，但整个人都像虚脱了一样，抱着咪咪瑟瑟发抖，晓晓抱紧咪咪，泪水滑落。
这件事，让孙德山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孙德山低头，眼神沉重。
一个深夜，孙德山起夜，习惯性地想去看看孙女有没有踢被子，孙德山披上外套，步伐轻缓。
他轻轻推开晓晓房间的门，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小床上，晓晓侧躺着，怀里依旧抱着咪咪，孙德山站在门口，目光柔和。
就在孙德山准备退出去的时候，他听到一阵极轻微的、压抑的啜泣声，孙德山猛地停下脚步，耳朵贴近床边。
他心中一紧，仔细倾听，那啜泣声正是从晓晓的被窝里传出来的，孙德山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他悄无声息地走近床边，借着月光，他看到晓晓的肩膀在微微耸动，小手紧紧抓着咪咪的衣服，孙德山屏住呼吸，心跳加速。
她似乎在梦中，又似乎是醒着，断断续续地呢喃着：“妈妈……妈妈……你不要走……晓晓好想你……”晓晓的声音颤抖，泪水滑落枕头。
“咪咪……只有你陪着我了……他们都不懂……爸爸也不懂……”晓晓抱紧咪咪，身体蜷缩。
“我害怕……我怕黑……怕一个人……”晓晓的声音哽咽，带着无尽的孤单。
断断续续的话语，像一根根细密的针，扎在孙德山的心上，孙德山攥紧拳头，胸口一阵窒息。
他这才深刻地意识到，失去母亲的创伤，在晓晓幼小的心灵上划下了多深的伤痕，孙德山低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而这份伤痛，似乎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愈合，反而因为父亲的疏于陪伴和无人可以倾诉，而越积越深，最终都转移到了这个不会说话的布娃娃身上，孙德山闭上眼睛，心中一阵酸楚。
孙德山默默地退出了房间，心头沉甸甸的，孙德山步伐沉重，背影佝偻。
他想起了自己过世的老伴，想起了晓晓的妈妈，那个曾经温柔贤惠的儿媳，孙德山叹了口气，眼神复杂。
如果她还在，晓晓一定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孙德山低头，泪水无声滑落。
第二天一早，孙德山找到正在院子里洗漱的孙志强，决定跟他好好谈一次，孙德山站在院子里，目光坚定。
“志强，晓晓的情况，你真的不能再忽视了。”孙德山语气严肃，眉头紧锁。
孙志强漱了口水，吐掉，用毛巾擦着脸，漫不经心地问：“又怎么了，爸？是不是又说她抱娃娃的事？我都说了，小女孩嘛。”孙志强低头擦脸，语气敷衍。
“不是小事！”孙德山打断他，声音也提高了几分，“我昨晚听见晓晓说梦话，哭着喊妈妈，说害怕，说只有娃娃陪着她，说我们都不懂她！你这个当爸爸的，难道一点都没察觉到女儿心里的苦吗？”孙德山加重语气，眼中喷出怒火。
孙志强闻言，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但很快又恢复了惯常的疲惫和不耐烦：“爸，我知道您心疼晓晓。我也心疼。可我能怎么办？我得挣钱养家啊！我不出去跑车，咱们吃什么用什么？晓晓上学的钱从哪里来？她妈看病的钱，不也都是我一趟趟跑出来的吗？”孙志强皱起眉头，语气无奈。
他顿了顿，语气也软了下来：“等过段时间，我不那么忙了，一定多陪陪她。她就是一时想不开，小孩子忘性大，过阵子就好了。”孙志强低头，声音低沉。
“忘性大？志强啊，有些伤痛，是会刻在心里的，忘不掉的！尤其是孩子，她不懂得怎么排解，只会越积越深！”孙德山痛心疾首，“你以为你给了她物质上的满足就够了吗？她现在最缺的，是关爱，是陪伴，是你能静下心来听她说说话！”孙德山攥紧拳头，声音颤抖。
孙志强沉默了，低着头，用毛巾胡乱地擦着脖子，孙志强咬紧牙关，眼神复杂。
他何尝不知道女儿需要陪伴，但现实的压力，让他觉得自己像一头拉磨的驴，除了不停地向前，别无选择，孙志强叹了口气，背影佝偻。
他总想着，等日子好一点，等手头宽裕一点，再来弥补女儿，孙志强低头，眼神黯淡。
孙德山看着儿子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既失望又心疼，孙德山站在院子里，叹了口气。
他知道，跟儿子讲大道理，效果恐怕不大，孙德山皱起眉头，眼神沉重。
他必须找到更直接的证据，让儿子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孙德山攥紧拳头，目光坚定。
接下来的几天，孙德山更加留意晓晓的言行，孙德山站在晓晓房门外，耳朵贴近门缝。
他发现，晓晓和咪咪的“交流”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深入”，孙德山眯起眼睛，心中泛起不安。
她不再仅仅是抱着咪咪，而是会把咪咪放在对面，像和真人对话一样，有问有答，孙德山屏住呼吸，眼神震惊。
这天下午，孙德山从外面买菜回来，刚走到晓晓的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晓晓刻意压低但清晰可辨的声音，孙德山猛地停下脚步，手中的菜篮微微颤抖。
“咪咪，你说爸爸是不是不爱我了？”这是晓晓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和迷茫，晓晓低头，抱紧咪咪。
然后，一个略显尖细，刻意模仿出来的、像是变声期的男孩的声音响起：“才不是呢，晓晓的爸爸最爱晓晓了，他只是太忙了，要给晓晓赚钱买好多好多好吃的好玩的。”晓晓捏着嗓子，眼神专注。
孙德山浑身一震，这个声音……是晓晓自己发出来的！她在一人分饰两角！孙德山攥紧拳头，脸色苍白。
他悄悄从门缝往里看，只见晓晓把咪咪放在小凳子上，自己坐在床边，一本正经地和咪咪“对话”，孙德山屏住呼吸，眼中闪过一丝恐慌。
晓晓撅着嘴，继续用自己的声音说：“可是，他都不陪我玩，也不听我说话。我跟他说学校里考了第一名，他只是‘哦’了一声，就继续看手机了。他是不是觉得我很烦？”晓晓咬紧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紧接着，那个尖细的声音又响起来，带着安慰的腔调：“晓晓不烦，晓晓是世界上最乖的孩子。爸爸只是太累了，他心里一定为你高兴的。咪咪知道，咪咪都看在眼里。”晓晓捏着嗓子，语气温柔。
晓晓低下头，小声说：“只有咪咪对我最好。妈妈走了，爸爸也不管我，爷爷奶奶虽然对我好，但他们也不懂我心里在想什么。咪咪，你会永远陪着我吗？不会离开我吗？”晓晓抱紧咪咪，声音哽咽。
“当然啦！咪咪会永远永远陪着晓晓，保护晓晓，做晓晓最好的朋友！”那个尖细的声音坚定地回答，晓晓捏着嗓子，眼神坚定。
孙德山站在门外，如遭雷击，孙德山扶着门框，身体微微颤抖。
他看得清清楚楚，晓晓在和咪咪说话时，时而用自己的声音，时而捏着嗓子，模仿出另一个截然不同的声音来回答自己，孙德山咬紧牙关，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她完全沉浸在这种扮演中，仿佛咪咪真的拥有了生命，在与她进行着灵魂的沟通，孙德山闭上眼睛，心跳加速。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喜爱和依赖了，这分明是一种心理上的异常！孙德山攥紧拳头，脸色苍白。
晓晓在现实中得不到的情感回应和慰藉，竟然通过这种方式，在自己幻想出来的世界里进行弥补，孙德山低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孙德山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扶着门框，才勉强站稳，孙德山深吸一口气，身体微微颤抖。
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慌和愤怒涌上心头，孙德山咬紧牙关，眼中喷出怒火。
恐慌的是孙女的心理状况，愤怒的是儿子孙志强的麻木不仁和不负责任，孙德山攥紧拳头，胸口剧烈起伏。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孙德山闭上眼睛，调整呼吸。
他知道，这件事，不能再拖了，孙德山睁开眼睛，目光坚定。
必须让孙志强亲眼看看，亲耳听听，他的女儿，已经到了什么地步！孙德山转身，步伐决绝。
傍晚，孙志强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家，孙志强推开院门，揉着酸痛的肩膀。
他这几天在家，说是休息，其实也没闲着，联系货源，规划下一次出车的路线，依旧忙得脚不沾地，孙志强低头看手机，眉头紧锁。
晚饭时，孙德山一言不发，脸色阴沉得可怕，孙德山低头喝汤，眼神冷峻。
孙志强察觉到父亲的异样，但跑了一天车身心俱疲，也没多问，只顾埋头吃饭，孙志强大口扒饭，动作匆忙。
晓晓也比平时更加沉默，小口小口地扒拉着碗里的米饭，眼神时不时地瞟向爷爷，似乎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凝重，晓晓低头，咬紧嘴唇。
晚饭后，孙志强像往常一样，瘫在沙发上，拿起手机准备放松一下，孙志强揉着太阳穴，眼神疲惫。
孙德山在他身边坐下，脸色依旧铁青，孙德山攥紧拳头，目光冷峻。
“志强，你跟我来一下。”孙德山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孙德山起身，语气不容置疑。
孙志强有些不情愿地放下手机，跟着父亲来到晓晓的房门外，孙志强皱起眉头，步伐缓慢。
此时，晓晓已经回房有一会儿了，孙志强低头，眼神复杂。
孙德山示意儿子噤声，然后轻轻地，将房门推开一道几乎难以察觉的缝隙，孙德山屏住呼吸，动作小心。
房间里，台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晓晓背对着房门，坐在书桌前，晓晓低头，肩膀微微耸动。
她的面前，端端正正地放着布娃娃咪咪，晓晓凝视咪咪，眼神专注。
只听晓晓用她特有的、与咪咪“对话”时的那种带着哭腔的委屈声音说道：“咪咪，今天爷爷一直不高兴，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事了？我好害怕，怕爷爷也不喜欢我了……”晓晓咬紧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孙志强刚想开口，就被孙德山一把拉住，狠狠地瞪了一眼，孙德山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紧接着，那个尖细的、属于“咪咪”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几分故作的沉稳：“晓晓没有做错事，爷爷只是心情不好，不是针对晓晓的。晓晓要乖，不要胡思乱想。”晓晓捏着嗓子，语气温柔。
晓晓吸了吸鼻子，声音更加哽咽：“可是爸爸好像也不喜欢我。他回家了，也不怎么跟我说话，就知道看手机。他是不是觉得我是个累赘？如果妈妈还在就好了。”晓晓低头，泪水滑落。
说着说着，晓晓的哭声再也压抑不住，从低低的啜泣变成了伤心的呜咽，晓晓抱紧咪咪，身体颤抖。
她伸出手，紧紧抱住咪咪，把脸埋在咪咪柔软的身体里，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晓晓哭得撕心裂肺，泪水浸湿了咪咪。
“妈妈，我想你。咪咪，只有你了。”晓晓的声音哽咽，带着无尽的孤单。
孙志强站在门外，透过那道门缝，清晰地看到了女儿瘦弱的肩膀在剧烈地颤抖，听到了女儿那一声声绝望而无助的哭喊，孙志强攥紧拳头，脸色苍白。
他平日里粗枝大叶，此刻也无法不被眼前这一幕所震撼，孙志强咬紧牙关，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女儿的声音，像一把锥子，狠狠地刺进了他的心脏，孙志强闭上眼睛，心跳加速。
他一直以为女儿只是有些内向，有些恋旧，却从没想过，在女儿小小的世界里，竟然承受着如此巨大的孤独和痛苦，孙志强低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他下意识地想推开门进去安慰女儿，但身体却像被钉住了一样，动弹不得，孙志强伸出手，却停在半空。
一种强烈的愧疚感和自责感席卷了他，孙志强咬紧嘴唇，胸口一阵窒息。
孙德山看着儿子僵住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悲哀，但更多的是压抑已久的怒火，孙德山攥紧拳头，脸色涨红。
他猛地转过身，指着孙志强的鼻子，声音因极度的愤怒而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这个混账！”孙德山手指颤抖，眼中喷出怒火。
